终是抵抗不住肆意秋风的侵扰,从衣柜里翻出越冬的衣物时,那些陈放了很久的棉质或是纤维到底还是牵出了那么多的故事,被锁进那件黑色毛衣里的回忆,就这样一次次闯进现实,筱地又回落到了那么遥远的过去。走在这场正在飘落的秋雨中,脚底枯黄的落叶,每一片都在吟唱着阴郁的挽歌,浓浓的秋季就这样往纵深里走去,都说秋天是一个被装满了思念的季节,清新的空气里,皴裂的心事就像枝头枯败的叶子,转瞬之间就是离殇满地。
身边的几位单身密友好不容易结束了爱情的拉力,在这个金菊飘香的落秋,似乎结伴实现了老男孩转变成为男人的梦想,在他们的婚礼上,当我看到那几个昔日里散发着书卷味的清逸男生,看到他们就着一杯香槟豪情万丈地规划未来,透过他们,我同时也看到了明天的他们肯定也像我一样,穿越婚姻的红毯,这个世界一定会把他们雕刻成为飘零江湖的莽撞男人。
秋天,还有婚礼,总是无端地使人想到追溯,昨天,或是去年,甚至还有前世。我曾经面对一面镜子傻傻地追问,眉心眼角的这枚痣所烙下的到底又是怎样的一场情事?前世,我到底是谁?还有隔河观望的那袭红衣又给了我怎样的命题?
面对落叶,我总是会不着边际地想起一个人,冥冥之中,长风拂袖的傍晚,我总是会期望着一场薄薄的相遇,在丛林,或是在街角,不早不晚,刚刚好的样子,然后彼此认出,再然后彼此牵手,接着便是如莲的时光。
抑或,我真的自唐朝而来,吟诵着一集故事,行走于通往太白山麓的这一程山水,桐柏之于传说,注定是一帧无以消解的乡愁,依恋有时就像一根生涩的针,扎在心上,就再也拔不出来。冒着十月清寒,彷徨在淮祠附近的一条雨巷的时候,是一些憨厚的乡音打湿了干涸的眼眸,霏微细雨中这条通往秋天的山路,抛洒出穿越时空的泥泞,着了青衣的芦花像是诗行里流亡的女子,满地落红处,是谁依然读懂了水袖流苏一般的忧伤?
若干年前,你说过,霜叶枫红的时候,我若来,你便在。鸳鸯池畔的潇潇夜雨,锁了潮霉,也锁了清秋,松针摇摆着整个树林,我每日里都站在你指定的位置,聆听某年某月我们共同唱过的戏文,那是来自江南的汉子,被装扮成了花旦,咿咿呀呀地哼着,这条小路上落下的尽是平平仄仄的唐诗。
于时光而言,我是一个听众,只静静地听,若是约定还能兑现,我仍旧愿意解下领口处这一枚青玉,就着这一季落秋,将晶莹的质感划入指尖微凉的掌心,继而再细数往后流年。日子轻缓得近似粘稠,就像一盘盛放多日的糍粑,扯断的是日月,扯不断的却是零零星星的人间烟火。
这里的风,只是通往秋天,那些树与叶子的牵念,自清晨开始,一直燃烧到黄昏,我唯有伫立在隔了一池芦花的彼岸,用一些文字做了酵母,藉此来酝酿整整一季绵绵的相思。杂木和黄栌结集着演绎了倾世芳华,太白山麓换了一袭淡妆,正好还原了和春天交相辉映的好光景。
时光交叠而至,我弄丢了唐朝的古风,藏经楼上,我认出了当初遗落红尘的这枚玉坠,遗憾的是,当年诵经的喇嘛归隐了塔林,经年的暗语泯灭进了沙井,我能记起的只剩下流年尽头那一场寂寞的烟火。你说,枫叶红了,我若来过,就在青花巷子里的那个茶楼里等你;你说,只要我在,你一定会来。
亦或是一场半途而废的残梦罢了,通往唐朝的山路伸展着,自一棵松树开始,便不知了去向。我无意要做那个江南的男子,只是,当漫山红遍,桐子树和木槿花更加浓郁的时候,我看到这里缤纷落秋的样子,就被着尘世的繁华牵引着,一路狂奔,在月色冰蓝的寒夜,选择了料峭的北方。
穿越就像流水,当一阕宋词被马头琴毫无牵连地陈放开来,通往唐朝的字符就这样散落了一地,北方堂前的木槿,一如酒窖后门口的紫竹,有人消失在巷口的时候,我甚至还能够感受千年的落寞,叶子一片一片落下,那个被流放进古诗里的女子,定然也会想起我,想起我的话,微笑,落泪。
霜叶红了,红得像是烈焰,自淮祠开始,一直烧到太白山麓,这一程,我用信仰煮了一壶清酒,思念重重,微醉了时间。是不是,单单因着那一次约定,风是你,雨是你,水中妙影是你,堂上飞燕是你,梦里的缤纷,眼前的落红,也是你……
【我将思念锁进素浅流年】
离开你之后,我便爱上了水。这汪水语,一直承载着我经年的落寞和沧桑的窘迫,浅唱那伤。雪梅,此刻你在哪里?当水中的那轮满月,被撕扯成一弯的弧线,那悬在心头的相思,又走过了一圈。在这片孤独的水域里,永远不曾搁浅的依旧是你当初纯真的笑颜。我一直相信,你和我隔着心的距离,在荏苒流年中,你始终都是我回不去的原乡,尽管曾经的过往已经入目成空,可我仍然期盼着与你对望于光阴的两岸,邂逅一场风花尘缘。
我轻轻地鞠一捧清水,却触摸不到曾经的温度,我承认,我是老了,这一走竟是二十载华年。都说人世间很痛的,莫过于聚散不由己,很难的,莫过于情逝再回头。而今,这一袭寂寞,已和我相伴多年,我的画笔饱蘸了纷扰红尘,于无声里也清浅了岁月痕迹。这么些年,我守着这汪水域,将孤独的箫音,融入到静水一方,看似拈花了然的从容,看似优雅随性的恬淡,在月缺月圆的痛楚里,谁又知晓夜半无人时那滴滴清泪,是逐渐遥远了清晰的爱恋,还是一点一点囚禁了孤独的灵魂?
我知道,你和我之间横亘着的不单单是情深缘浅。离开你,我只能深深地想,淡淡地恋,左手道别右手重逢的作弄,让我相信了有一种爱叫做宿命。转身道别的那个黄昏,虽是春光无限却如落秋一样戚戚然然,那年春天我没有看到新绿的惊喜,而随后的秋天同样看不到收获的欢颜,一直到很多年。我似乎永远看不到天地的广袤,注定这场已知的结局只能是凝滞的风景,哪怕是缘深情浅。
我与你的尘缘,很终却归于了水的平凡与宁静,我守着这汪水,若是有所感悟,自然就不再苦苦地追问。而那些在沉在心底的故事,一旦静静地从时光的脚趾下溜走,就算反反复复的奔波着,我同样无法将自己的矜持,偷偷地钳入你的凝眸。而我的这些心事,就此归于陈旧,在岁月的轮回里,这样的消逝又岂止是一种纯粹的鲜活?
当往事如茧,被丝丝抽离着,总有一份爱会飘离了以往的港口,我始终不敢幻想它会返航,情已成往事,回头却已难留。千与千寻,如今我只能把这丝丝痛楚,深埋在这你看不见的季节,用皴裂的画笔去重新描摹属于我一个人的风景。就算我永远都不能够抖落掉浮华的尘埃,永远都不能从容地捡拾起那段曾经的爱恋,当时光之泪悄悄地滑落,在我和你之间的缝隙里,我始终相信,无论岁月的风雨怎样敲打打着坚韧的心石,绝对风化不了那一场永恒的邂逅。
月黑风高的晚上,这汪水语从窗前飘过,似是剪了一窗的心事,一滴一滴的把夜色静静地涂抹。苦涩的月影,寂寞的波涛,郁结的柔肠,我只能伫立在夜的尽头,轻轻挽起一个清浅的,淡薄的结。然后,屈膝而坐,静默着等待下一次的重叠。
淅水河里遥远的月光,就这样点亮了起风的夜晚,我将想你的心事,决定在今夜独白一场,我借了一弯月的清辉,独自咀嚼风逝的痕迹,夜色游弋的地方,统统都落满了缄默的沧桑,此刻,那片梅林里捡拾梅魂的女子,你又去了哪里?
今夜,萦绕心间的轻叹,到底该怎样写进我淡薄的清浅流年?当这一笺欲诉的心事,被一滴滴清泪默默地注解,在孔雀湖畔,我独守一隅,我将箫音虔诚地放飞,氤氲成一季的安谧。我聆听着思念,悄悄地把黑夜穿透的灵韵,把星月凝眸的心事,幻成了旧景。然而,只是心,却依然的停留在那阵风逝的很后,始终都走不出夜的心脏,我穿不透的尘埃,注定是要把月亮望成了守候。我的梅林,我的落梅,还有被风吹落的背影,从我的眉梢,渐渐地滑落,滑落了就成了永恒。
我缄默的静立,向着淅水河的方向。此时此刻,你的城,应该倾尽了月华,那每一缕的光线里,都盈满了我祝福的味道,你是否能够闻到?
你说过,为了一种自然随性的人生姿态,你宁愿把那枚冷冷的心思,一直冰封在这方的素笺里,我不来,你不去。那是在你转身后泡沫之夏,我曾经安静的走进过,我看见过一颗心的疲惫。我曾经轻轻地捡起,捧在手心里的是被你折叠的心思,静静的,淡淡的。我用漫长的时间拂平了每一道的折痕里潜藏的甜蜜,可是里边还有着你未抹净的苦涩。
梦与千寻的日子,你总是静默,即使你不说,我同样能读懂你的每一声叹息。我追逐着,在你的身后,无奈地看岁月慢慢远走,而那条洒满相思的小径,落满的全是我矜持的情感,我寂寞的追逐,踏碎了,这一地的惆怅。
我想,在你的世界里,我就是一副画,一直都静静的躺在这一张蓝色的信笺里,冷漠着,蔓延着。就像是我固守的城,纵然有再多的温暖,同样都无法撞开这一方清寒,我只有将这份无奈紧紧的锁在宣纸之上,夜夜与她对视。
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都缄默不语地掩藏着这份情感。你不问,我不说。我也是知道,关于这些冰冷的掩饰,其实,你亦是如此。
我始终无法追逐到孔雀湖里的波浪,然而我却向往与她的触摸,有很多次,我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不再去刻意观望,然而,为了约她相逢,我只能继续沦陷。毕竟,一次次关于相逢的沦陷,就算痛到此生的尽头,也只能在心的很深处存放,我不回头,心就不曾从容。历经岁月的沧桑,萧萧风雨压痛了少年的双肩,当年你手臂上的那枚青玉,还是否依然?
聚了,离散。这一段缘,转身的背后,洒下一地疼痛的碎裂。随后多年,在每一个风逝的巷口,都有梅林里很真实的梦境,无论是你,还是我,当每次沉醉在这一弯明月的清辉里。那回眸的温情,终是融不化这段距离的冰冷,一些心思,已经被岁月绾束成为缄默,那种黑白底色同样镌刻不上你我相依的梦影,如今,我们只能和这梦在一起,在这黑夜里浅卧,相伴。
夜,终是倦了。请允许我将悬在胸口上的忧伤,轻轻地与夜色贴近,贴近……
风停,不语。我将思念锁进素浅流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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